我的阆中岁月

我的阆中岁月(1934.5-1949.11)

古城阆中,远在三国时代即因张飞住守而闻名于世,近两百年我家都世居在城内大步坎街,历经苍桑现今面目已与过去全非,只有祖母及我父母深埋在旧居的地下。

我出生于1934年阴历4月8日晨时,因与佛祖释迦牟尼同生,且生下时正胸有一颗大黑痣,家里人从小就说我会有出息和幸福,童年和少年时代都是在阆中渡过。此刻我父亲经营得意,不断地在购置新家具,购造新房屋,修建家庭花园,添置土地又添人口,父亲常年忙于生意,而全家12口人的吃、洗等已足够母亲操劳,她每年还要养两头肥猪,母亲不识字而父亲文化程度只及小学,从他们那里直接受到的教育不多,但伴我终身的一些良好习惯,如不睡懒觉,早起锻炼和勤奋做事等,则是从小得益于他们的言传身教。为培养我,父亲曾经主动给我报名上过私学,学过武术,还到阆中有名文人的家庭内去习过书法和研读古文,然而这些虽花了不短的时间,可却没有真正引起过我的兴趣。引起我的兴趣并成为我一生读书四个高潮之首的,则是当时在我家租房的四位东北抗日流亡学生,从他们口中我得知了许多外部世界的情况,几年来他们为我补习了英语、代数、几何等新学并激起了我浓厚的兴趣。差不多在初中两年的业余时间里,在他们的辅导下,我居然读完了当时高中学生使用的范氏大代数(还演算了其中绝大的部分习题),这些坚实的基础使我后来终身受益,我念初小、高小、初中、高中全部是跳级而成绩优秀(即没有得过一张毕业证。因为后来我只相当于高二的学历考入大学)。

少年对整个人的一生也许不是决定性的,可是它确实有个人生的先入为主的作用,尤其是长大以后社会性的成长与性格素质等本性的形成,无不受到少年时代的影响,如我的不爱卫生整洁,随地吐痰和谈话时训人的口吻与咬牙切齿等陋习也是从小就形成的,以后就很难改掉,连吃东西的味觉也都能够保持到老年(阆中的牛肉凉面和酸菜面即令现在我也隔段时间做一餐来吃,而外地的阆中办事处,也常常以这些菜食招待来唤起同乡的思念之情)。这些都启示我们从童年时代就要注意养成后人良好的生活习惯,学习习惯。他们长大以后会终身受益的。

在阆中,我只念完高一上学期,1949年的下半年已是兵荒马乱的解放前夕,11月人民解放军进入阆中城的第二周,我即奉父命乘木船到南充姐夫家去学生意,从而开始了我的青年时代。

 1. 从孩提到大学时代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春风得意